最愛一期~

[刀劍亂舞同人] 繫-微笑

-此為「刀劍亂舞ONLINE」的同人文
-CP為 一期一振 和 三日月宗近(在我心目中, 夫妻刀攻受無差, 但個人略偏向一期三日吧...)
-角色可能崩
-有CP潔癖的別看
-對於日本史, 我可能有弄錯的地方...別太在意好了
-內含女審

-有私設

-文筆差



爺爺未到本丸前寫的祭品文, 雖現在已回家了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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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六一五年五月七日,大坂夏之陣尾聲。

  大火將整個大坂城燃燒起來。

  一如往昔旁觀人類歷史的付喪神——三日月宗近,站在城外仰望這片衝天的火焰。

  夜空被烈火照亮,眼前的景物熟識又陌生。

  三日月猶如夜空的深藍色髮絲下,蒼白的面容平靜如常,唯帶月牙的雙瞳停在面前的炎之獄中。

  儘管被喻為天下五劍之一,儘管跨過上千年的時間,他依然無力去改變任何事物。

  是的,他不是這個時代的「三日月宗近」,而是借助審神者的力量逆轉時間,由六百年後的未來回到這時代。

  即使重新來到此處,又有什麼意思呢?

  審神者的工作,是帶著一眾刀劍的付喪神回到過去各個時代,制止那些歷史修正主義者,妄想隨意去改寫歷史。

  現在站在身旁的審神者,是不可能放任他幹出改寫歷史的事。雖然她看來只是普通小女孩,卻不是那麼容易蒙混過去。

  打從一開始,儘管他一直表現得淡然,可是這位小主人就是不讓他來到這時代的大阪城,就連出陣冬之陣也故意不將他編入組。

  三日月沉默不語地繼續盯著這片火海,神色間沒有太多轉變,腦內彷彿有什麼正在運轉,亦像是什麼都想不出來。

  明明是自己請求審神者破例到來,卻連自己也不太清楚,到底回來是希望幹什麼。

  「吶,三日月爺爺,我們回去吧。」審神者幼嫩的嗓音響起,只是三日月沒有作出反應,也沒有立即回話。

  他不是沒聽到,亦不是感受不到對方正抓住他的衣角,而是還未決定接下來要怎麼辦。

  如果就這麼隨主人離開,相信就真的再沒有機會重返此處,也就是再沒有機會見到……

  不自覺地握緊作為自己本體的太刀,三日月心底終於有了決定。

  「審神者大人。」

  「呃,怎、怎麼了?三日月爺爺。」

  隨著說話的終結,三日月就將視線轉向她。他瞳孔被遠方的火焰照得發亮,彷彿要將世人的心迷惑。

  只是他的眼睛沒停在她身多久,就再次轉向火場,用讓人感受不到感情的語調輕輕地吐言。

  「不論人或物,也不應該妄想改變已經發生的事。」

  「對,即使再悲痛的歷史,也不能夠改變。儘管只是一點點,都會為未來帶來很大的變數。」

  「我明白。」

  面對她理所當然的回答,三日月亦沒有否定,平靜地作出回應。只是他想說的話,並非這麼眾所周知的事。

  想必自家的審神者必定覺得迷惑,但三日月沒予時間讓她慢慢思考,就繼續說下去。

  「嘛,凡有形之物總會損毀,只是剛好在今天而已。」

  「……」幹什麼忽然說出碎刀宣言啊。

  一直擔心三日月暗墮的審神者,再次緊張起來。她兩眼盯著他的一舉一動,準備隨時出手制止。

  「我想進去。」

  聞得這番話,審神者立即行動,然而三日月沒有直奔向城中,而是將掛在腰間的本體拿下,掉到她的手中。

  他想幹什麼啊?

  審神者不解地望向面露出極淡笑容的他,一時間還是不忍動手。

  「請審神者大人寬心,我沒有要改變歷史,只是希望去道別而已。」他語氣仍舊平靜,絲毫不表露出任何破綻,從容不迫。

  四目互投,審神者知道如何也說服不了他,所以還是勉強地頜首。以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三日月的本體,擔憂地一再望向靈體狀態的他。

  「三日月爺爺要立即回來啊。」

  「……好的。」

  語畢,三日月帶著淺薄的微笑消失於眼前。她閉上眼睛,以三日月的本體作媒介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。同時間,她感受到陣陣炙燒的刺痛。

  如此稍微連繫就生出的感受,對方是如何懷著這心情渡過數百年的時光呢?思及三日月不變的笑容,她只能嘆息祈求對方能夠盡快歸來。

 

  他,終於重新回來,回到這個難以忘懷的地方。

  自從審神者予以他人類之軀後,他就對這時代的此處非常在意。

  儘管相對於以前的足利家,或後來的德川家,這兒所逗留的時間短得可憐,但他還是忍不住再三向審神者請求回來。

  只是為了……那傢伙……

  三日月順著往昔之路,回到這個曾是極熟悉的地方。

  在大火的燃燒下,濃濃的黑煙使能見度降低。幸興自身現在只是靈體,才不必感受到這份可怕的熱度。

  然而光是置身於此,三日月已經覺得很不舒服,惶恐在這場大火中燒身的其他付喪神?

  沒走到多久,他就發現與自己共事多年的骨喰。對方的位置剛巧不受火焰波及,加上依歷史所示,他不會在這場大火中受損,所以不需特別擔心。

  真的會被燒燬的是……

 

  一期一振。

 

  重新望向燃燒中的城池,三日月直入化作火海的室內。

  少了本體的束縛,他可以稱得上暢通無阻。再者依循往昔的記憶,他閉上眼睛亦不會有迷路或走錯的可能。

  只是在這麼大的城內,只為找一把太刀,可不是這麼容易。

  為何自己會這麼在意一期一振呢?比自己更晚來到豐臣家的他,共渡的時間更是短促,與千年的歲月相比,只是曇花一現。

  然而,自從被予以人類的肉身後,三日月就是難以自制地想起他。

  重新踏足這個地方,更多微小的回憶湧出腦海。曾是微不足道的存在,如今除了回首追憶,就無法再觸及。

  那走廊錯身而過的瞬間,初次正式會面的大廳,一起賞櫻的庭園,共渡長夜的寢室等,太多的回憶在此發生,現已無暇去細味。

  要快一點、要快一點找到一期一振!

  尋找無數熟悉的地方,三日月依然不見對方的身影。也對,豐臣秀吉已將一期傳給兒子,他不應該以前主會去的地方思考。

  不過一期不是豐臣秀賴的愛刀,所以會放置在……

  三日月一面想著,一面急忙地走向較為少踏觸的地方尋找。

  「——月……」

  幾乎被物品燒燬之聲蓋過的微弱之音,悄然傳入三日月的耳內,讓他的腳步瞬間停下。

  終於找到了!

  「一期!」

  三日月立即趨近音源,便見到正在燒燬的一期本體。本來他早有心理準備,但是當他親眼看到,內心的震撼比想像中更大、更痛。

  想要救他,帶他一起離開,可是——

  不能。

  「我在、作夢嗎?」

  「不,我就在這裡。」

  一期苦苦地撐開眼皮,如太陽般金色發亮的雙瞳對上三日月,失焦的目光再次聚焦起來,同時帶著惶惑的錯愕。

  頃刻,一期卻是皺起眉頭。

  「寧寧大人應該將您——」

  「我們說好要再見,所以就回來了。」三日月勾出嘴角,露出和平時無異的微笑,不以為意地打斷一期的話。

  接著,一期強撐起精神,擠出淡淡的苦笑。

  「那抱歉,讓您、看到我這不堪的模樣。」

  「無妨。」

  眼見一期強撐起身子正坐,三日月沒有表現出什麼,只是和他面對面地坐下,沒意欲去點破。

  痛。

  本體不在這裡,應該不會受傷,但他就是有種莫名的痛楚。

  只是三日月知道時間無多,實在不願讓將要送別的眼前人,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照顧他。

  他啊,可很清楚一期的性子。即使已經分別數百年,他依然記得面前這傢伙最會照顧他人。雖然很多時候是不夠坦率……

  如今看到一期在這種狀況下還在充撐,他真是不知應該覺可笑還是生氣。帶著這種繁複的心情,他倆竟然開始聊著沒關痛痕的往事。

  彷彿並非置身於火海,而是回到往昔的時光般,在城內任何地方共待在對方的身旁。

  溫暖的同時帶著無比的酸楚,可是三日月明白這是不能表露出來,唯有悄然地嘆息。

  話題稍止,一期重新露出認真的表情,徐徐地開口。

  「三日月殿,請快點離開。」

  聞言,三日月瞇起雙眼,故意地逗弄對方地回話。

  「一期不想見到我嗎?」

  「怎可能。」

  「但寧寧大人的事……」保持慣常的從容,三日月悄然地吐了一口氣。

  豐臣秀吉去世後不久,寧寧就帶著三日月到大坂城西之院剃髮,讓他倆從此分別。對現在的一期來說,她會否是敵人般的存在?

  一期被燒身的瞬間,又會否恨著獨自離開這片地獄的他呢?想著想著,三日月就覺得很害怕。

  「我們從來就沒有選擇主人的權力。」

  面對三日月的說話,一期搖搖頭,不知是看透其心情,還是別的原因,以半是感慨的語氣說道。

  三日月沒有因此而緊張,只是輕微地愣一愣,就以衣袖掩住半張臉,優雅地笑著頷首。

  「不過,我很興幸成為秀吉大人的刀。」

  「哦?」

  他倆懷抱不同的笑意對視,看起來就是閒話家常,半點也不像身陷火災現場般。一切彷彿回到過去,令三日月懷念不已的過去。

  這時,一期帶著溫柔的笑意凝視他,然後繼續娓娓地接著說。

  「要非有那位主人,我也不會有幸能和天下最美的三日月殿合稱為夫妻刀吧。」

  「呵呵呵,你這種甜言蜜語是跟關白大人學回來嗎?」

  「哈哈哈,我也只會對三日月殿說啦。」

  三日月凝望對方淺藍色髮絲下的金瞳,宛如青空中的陽光,半點也沒有改變。曾想過有很多話要對他說,可惜再次相見竟只會吐出這麼的話。

  「夫妻刀」,明明只是豐臣家其他付喪神的戲言,從來只是鬧玩或互相戲稱……根本什麼也沒有。

  然,如今痛苦的心情是什麼回事?

  以前不會理解,現在他終於開始明白。當年在豐臣家的日子,主人的關係成為一個契機,漸漸眼內的對方比誰也不一樣。

  面對這位過於耿直又不服輸,偶爾表現強勢的堅強,同時不失體貼溫柔的「夫刀」,能如夫如妻般親密地相處下去,他又怎會反感。

  只是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任何動搖,亦不能改變歷史讓一期知道……

  「難說,我們只是有名無實的——」

  三日月繼續維持表面的微笑,用毫不在意般的語氣回話,然而話才說到一半,一期就終於支撐不住倒下。

  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三日月,被他嚇了一跳,反射地伸出手打算扶住對方,可是他和這時代付喪神靈體顯現有所不同,所以怎可能觸碰呢?

  沒有人的肉身,三日月只能坐在他的身邊,看著氣弱如絲的他。想當然,即使沒有人類的身體,他的本體都快要燒盡,身為付喪神當然也難以保存。

  現在的自己,什麼也做不到。

  瞄向一期慢慢燒掉的本體,三日月俯身趨近,不忍注視一期痛苦的模樣。

  「一期,不用強忍下去,我又不是你的弟弟們,不必事事都表現完美。」

  聽到三日月這番說話,一期就略為不好意思地笑起來。

  「對不起……」

  看見一期勾起苦笑的痛苦模樣,實在叫三日月很不習慣。只是習慣將一切情緒克制的他,也是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在動搖。

  默默地注視還在強忍痛苦的一期,三日月開始覺得自己特別跑到這種地方,是不是做錯了呢?或許自己沒有待在他面前,他就不必這樣子強顏歡笑。

  「……那個三日月殿,我想、問您一個問題。」

  「問吧。」

  「曾聽說人死後能夠輪迴轉生,那麼作為付喪神的我們,在燒燬後會到哪裡去呢?」一期合上眼睛,用快要消失的聲音問道。

  「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
  「是啊。」

  即使存在上千年,這個問題三日月依然沒法解答。而一期本身亦很清楚,沒有別個能給他確切的答案。

  本體已經融化了大半,自己離消失不遠了。

  一期再次張開眼睛,凝視對方眼中的月牙,露出衰弱的笑容,並朝三日月舉起手。他很想再一次觸摸三日月的臉龐,可惜自己的形體已經慢慢粉碎。

  「三日月殿,您還是盡快、離開吧。這裡、很危險……」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微弱,如風般快將消逝似的。

  「沒關係,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你啊。」

  即使無法觸摸,但依然希望接近,所以三日月躺在對方的身旁,與之平視。對方眼內的注點已經散開,但其溫暖的微笑沒有從臉上消失。

  「一期……為什麼這種時候你還能這樣的笑?」

  聽到三日月不自覺吐出口的問題,一期更是笑了出來,雖然很想再說什麼,但是他已經無力繼續,便趨到對方的耳邊吐出最後之言。

  「因為您在,我最重要的妻子……」

  一期的話未有說完,形體如同輕吻般貼上三日月的唇,之後就隨火焰消失。

  剩下三日月留在原地,依然空虛地微笑,繼續盯著被燒燬的一期一振。明知道對方已經不可能聽見,但還是貼近殘骸以耳語之聲吐言。

  「晚安,御前樣。」

 

 

  三日月從火海中走出來,看起來一切沒有怪異之處,令審神者稍微舒一口氣。只是當她定神一看,就覺得對方的笑容莫名地怪異。

  「三日月爺爺真的還好吧?」

  「啊哈哈哈!甚好甚好。」

  聞此,審神者再瞄了他一眼,可惜依然看不出任何破綻。她只好放棄追問,並把其本體交還。

  「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,我們就快點回本丸休息吧。」

  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
  聽到三日月如此順從的話,她也不想多作懷疑,就背對著他邁步。

  只是她沒有發現,如常掛著笑容的三日月,眼內的明月開始霧化,悄然地自臉頰滑下一點淚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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